谁言寸草心
报得三春晖
妈妈的唠叨,是爱最朴实的表达
这个春节
妈妈是如何唠叨你的?
你和妈妈有哪些春节故事?
听妈妈的唠叨
读懂那些藏在心底的爱
道一声
“妈妈,您辛苦了!”
跟妈妈千里相会
不过24小时
这个春节,我和妈妈相处的时间,不过24小时。
正月初二中午,我们一家三口从岚县出发,到太原,再到河南焦作,赶到父母家里已是晚上十点多。不久前弟弟家添新丁,原本要去照顾小孙子的妈妈,提前“请假”在家里等我们。因为她知道,我回去的第一个落脚点,总是希望在自己父母家里。
回到家,吃了饭,妈妈打开冰箱,开始跟我交代:“明天我得去你弟那儿,他俩弄不成孩子,冰箱里这边是各种肉,这边是各种菜,还有刚包好的饺子冻在这儿了,吃的时候煮一下就行……”我假装不耐烦地说:“哎呀知道了,我都已经是孩儿妈了,又不是不会做饭!”妈妈这才从厨房出来,我便陪她聊会儿天。
正月初三一早,我们把妈妈送到弟弟家,在那儿待到下午,我和爸爸、老公带着孩子回去,妈妈开始正式“上班”,照顾小孙子。接下来的两天,妈妈一有时间就给我打电话,问我们在家吃什么,叮嘱我回太原的时候记得带什么……
再见妈妈,已到初六,中午大家吃顿饭,我们便要启程回太原。临走前,匆匆忙忙跟妈妈自拍合了张影,也算定格了这次母女的千里相会。
自从2012年来太原,五百公里的距离,我回家的次数和天数越来越少,尤其结婚生子之后,回家的时间都要按小时来计算。前两年受疫情影响,两次过年都没能回去,而今年,相处的时间也不过24小时。
离家这么多年,每次放假说回家,妈妈总说:“好不容易放假,你就在太原玩吧,或者出去转转,不用来回跑。”但每次回家,她又恨不得跟我聊天聊到半夜。如果我和孩子睡一屋,她总会等我们睡觉时,像小时候一样,帮我和孩子压压被角,出门前帮我们关好灯,关好门……
我听妈妈的话
也不听她的话
转眼间,2022年春节已经结束了。上班第一天早早起来,便看见妈妈在整理前几天晾好的干花。这些干花,有一部分是过年前买的鲜花晒干的,也有一部分是去年母亲节我送的鲜花晒干的。
看她精心整理着干花,我忍不住说:“咱们自己晒的干花不好看,费那些功夫干什么。去年母亲节的花你还留着,直接扔掉就行了,过两天我再买好看的。”
妈妈自顾自地整理着,慢悠悠地说道,“不是我小气,鲜花点缀即可,而且我这是废物再利用,好看又省钱,你不懂。”
她说的话,其实我都懂。自从上班后,每年过年和母亲节,我都会买花送给妈妈。几乎每次都能听到她说,我又不喜欢花,买这么多鲜花做什么,你又乱花钱,记着攒点钱,别都花了。到时候没钱了,我可不借你钱啊。
她怎么可能不爱花呢?每次全家出去旅游,妈妈总会采些野花,绑成花束挂在车里,即便花都已经打蔫了,她依然坚持把它们带回去,试图“抢救”一下。她爱花,却又怕买花费钱。因此每次和她逛花市,我都要听从她的“吩咐”,买些便宜、打折的花,然后再在母亲节的时候,买些更新鲜漂亮的花。
“好看是好看,肯定不便宜。”妈妈每次收到鲜花,嘴上这么说着,手上早已行动起来,修剪枝条,找出家里各种各样的玻璃瓶,在家里走来走去,寻找插花的最佳位置。忙碌完,她还会拍照,发朋友圈“炫耀”一下。
当鲜花快枯萎时,她又不顾我的“反对”,把花全吊在阳台上,试图自制干花。制成的干花不如市场上的漂亮,不管家人多嫌弃,她对它们依旧还如新鲜时一般,小心翼翼地整理、插瓶。有时家人不小心碰到了干花,妈妈总会心疼地说:“小心点我的干花哟。”
4年下来,家里的自制干花越来越多。每一支干花,妈妈都能说出它来到家里的时间。“别乱花钱了,家里这么多干花都没地方放,我整理着也嫌麻烦,明年别买了。”“嗯嗯,知道了。”
明年我还会买花的。
陪伴,是对妈妈最好的爱
妈妈这个词,只是叫一声,就触动心弦。
每次回家,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叫妈。妈,你在干嘛。妈,家里准备好饭了吗?印象里,妈妈总是笑呵呵的,很少见到她发脾气的样子,总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。周末回家睡个懒觉,醒来就能吃上妈妈做的热腾腾的饭菜,换洗的衣服也被洗好挂在晾衣杆上。
大年初四,我在家吃完中午饭,妈妈说:“等我收拾下,咱们去附近转转吧。”刚好同学来了电话,我转头对妈妈说:“我先出去溜一圈,等会吧。”整个下午我玩得不亦乐乎,直到晚上10点才进了家门,看见妈妈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,心里有一丝丝愧疚:“您没给我打电话啊?” 妈妈微笑着。
这是我结婚后第一个春节,想到以后在家的时候会变少,心里酸酸的。第二天,推掉朋友之约,早早地收拾妥当,陪妈妈去景点逛了逛。这样最简单的陪伴,妈妈全程竟很享受,她一路上笑呵呵,反复叮嘱我,要做一个好妻子,未来更要做一个好妈妈。风正好吹起妈妈的发梢,有几根白头发露出来,耳边响起妈妈的声音:“也不知道怎么了,感觉时间怎么也不够用,总想和你们多待一会儿。”
我在心里默默地期望,妈妈永远不要被“母亲”这个标签所累,她应该开心地做自己,尽情地享受作为一个女性的爱与美,最后分点盈余来扮演我的母亲。
听妈妈的话,早点回家
以前觉得世界上最唠叨的人是妈妈,后来才知道,世上最动听的话就是妈妈的唠叨,妈妈的唠叨是对爱最朴实的表达。
学生时代,每天从妈妈的一声“都几点了还不起床”开始,到“还不睡觉明天能不能起来了”结束。妈妈的话贯穿日常,我恨不能立刻长大。工作后,妈妈常说“上班累不累啊”“今晚回家吃饭吗”……妈妈的话不分时段、不间断,疲惫时回想这些话语,生活的底色仍是温暖。
每天晚上妈妈总会催我回家,每次打电话问“什么时候回来”我都会不耐烦回应,撂下电话继续做自己的事情。每天她都会等我回到家里她才睡觉,她总是说“家里有个人没回来我睡不着”。春节期间在各地上班的朋友都回来过年了,这个朋友回来要吃饭,那个朋友回来要聚聚,假期我见妈妈的次数还没有见朋友多。
正月初五晚12点,我回到家中看到妈妈房间的灯还亮着,她看到我回来了生气地说“还知道回来?”然后让我把她房间的灯关了。现在我才明白,每天想远离的“唠叨”,才是心底里最幸福的存在。
妈妈的话天然有一股温暖的力量。忙碌的时候,妈妈的话让你从疲惫中抽离;困顿的时候,妈妈的话让你从焦虑中脱身;犹豫的时候,妈妈的话让你安心地做出选择。她每天要看到我回家才安心,但是她不知道的是,我每天听到她的“唠叨”才会觉得温暖。
妈妈说
勤劳务实,干啥都差不了
妈妈是一位农村妇女,劳动是她最深的底色。印象中,她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,既要忙家里的店铺,还要忙地里的农活,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。我和弟弟跟着妈妈,耳濡目染,也较同龄人能干些活儿、吃些苦。妈妈常说,勤劳务实,干啥都差不了。
靠谱,是我在妈妈那里受到的第一次教育。我八九岁的时候,家里在村边上盖新房,中午妈妈回老房子做饭,需要我和爸爸轮流看工地。有一次没等到爸爸来,我就回了学校,晚上回到家被妈妈狠狠批评:“答应的事,就要做到底,工地上那么乱,丢了东西怎么办,有小孩进去磕碰着怎么办。”当时我也是一个小孩,想不到妈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。从那以后,让人信得过靠得住,就成了我做事情的准则,也让我在后来的工作、生活中受益。
坚韧,是我从妈妈身上学到的最好的品质。我十二三岁的时候,家中发生变故,爸爸住院半年多,妈妈每天医院和家两边跑,从来不说累,还安慰我们:“坏事过了全是好事。”14岁,中考,耽于家中琐事的我,如意料中失利,以泪洗面。她吼我:“考试无常,哪能回回如意。”说完推着自行车出去,天黑回来一身土,拿着一沓子周边县市的中学招生简章给我,“选个想去的学校,以后好好努力。”后来听说她着急回家安顿我,在路上摔了一跤。从那以后,无论什么处境,我都努力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,让她少操心;无论遇到什么难事,只要想起妈妈,我绝不言败。
在妈妈的谆谆教导下,我和弟弟陆续从村里走出去上了大学,在外面参加工作,成为她的骄傲。如今,回家次数越来越少,陪伴她的时间屈指可数,我有些愧疚,她却说:“微信视频还不是一样,老守在我跟前有什么出息,放心奔你们的前程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