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社区印发的“预防新型冠状病毒宣传单”和微信朋友圈转发的“小知识”,顿感老祖先防控流行性传染病的“隔离”“戴口罩”“管理个人卫生”等方法科学又奇妙。
历史典籍中,有关流行病的记载比比皆是,皆称为“疫”“疾疫”“疠”等,一般统称为“疫”。
史上流行性传染病最早发生在东周。先秦典籍《春秋公羊传·庄公卷八》载:鲁庄公二十年(公元前674年)夏天,齐国发生大灾。“大灾者何?大痔也。”就是全国性流行的传染病。
此后,关于疾疫的记载不断增多。据邓拓在《中国救荒史》中不完全统计,从周代到清朝共发生疫灾238次,疫情最严重、死亡人数最多的是发生于金朝开兴元年(1232年)的“汴京大疫”,50天时间,“诸门出死者九十余万人,贫不能葬者不在其数”。
面对流行性传染病,古人怎样防控?
商周时期奉行的“先鬼后礼”制度一直影响到秦汉初期。西晋史学家司马彪《续汉书志·第五·礼仪志》中曰:“先腊一日,大傩,谓之逐疫。”
随着社会文明的发展进步,祖先们认识流行性传染病的能力不断提升,防疫措施逐渐科学化。
成书于西汉时期的《黄帝内经·素问·刺法 论》就认为:“五疫之至,皆相染易,无问大小,病状相似,不施救疗,如何可得不相移易者?”接着提出防止传染需要“避其毒气”,即避免与患者接触。
于是,严格的“隔离观察治疗”应运而生。《汉书·平帝记》载:“元始二年(公元二年),旱蝗,民疾疫者,舍空邸第,为置医药。”就是说,西汉末王莽掌权时就创建了中国史上最早的传染病隔离医院。
魏晋南北朝,防控流行性传染病的“隔离”成为制度。
《晋书·王彪之传》谓:“永和末(公元356年)多疾疫,旧制,朝臣家有时疾,染易三人以上者,身虽无疾,百日不得入宫。”萧齐时,太子长懋等人设立了专门的流行性传染病患者隔离机构——六疾馆,以隔离收治患病之人。
宋至清,阻止疫情传播的“隔离”措施更加“冷酷”,即便父子也不能接触。
南宋初曾任“中书舍人”的朱翌在笔记小说《猗觉寮杂记》中说:“江南病疫之家,往往至亲皆绝迹,不敢问疾,恐相染也。”
清代著名学者俞正燮史料笔记《癸巳存稿》载,为防止天花传播危及皇室,清初设有“查痘章京” 一职,查得天花病人即“令其迁出四、五十里以外”。顺治皇帝患天花而死,为确保年幼的康熙不被感染,太皇太后命保姆护视康熙于紫禁城外,不得进宫探望父皇……
除采取隔离措施外,古人也加强个人卫生管理。唐代《千金要方》有“常习不唾地”之说,李时珍《本草纲目》有“天行疫瘟,取初病人衣服,于甑上蒸过,则一家不染”之方,说明古人注重保持不随地吐痰和消毒防控等良好习惯。 预防传染病戴口罩的历史相对晚一些,《马可·波罗行记》中“元制规定,向大汗献食者,皆用绢巾蒙口鼻,以防唾沫污染食品”的记载,表明中国人元代便有使用口罩的习惯。在信息闭塞、医药匮乏的古代,隔离、戴口罩、勤洗澡、洗手、换衣等措施,对预防和阻止传染病发生、传播发挥了重要作用。